秋桀又不吱声了,像是刚才那一段话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此刻又重新把脑袋磕回了墙上,秋大才子不关心李慎死不死,谈到这些纯粹是为了让自己分一分心。

    他微微转过头,借着昏暗的月光打量臂弯下的美人,捕风坠就在离他鼻尖一寸的地方跳跃着,透过那汪闪烁,秋桀的视线落在那人的耳廓与侧颈上。

    太子殿下的红衣将肌肤衬得更加瓷白,在素月的映照下,每一寸、每一个皮肤的纹理都让烂醉的痴人为之倾倒发狂,秋桀狠狠咬了咬舌尖,克制住了对着盛鹤露出的那截白皙侧颈咬下去的渴望。

    秋大才子不是好色之徒,但也没法即刻间坐地成佛,他的那点执念在浓烈酒气的催化下叫嚣得越来越汹涌,几欲冲破一些无形的枷锁。

    他控制不住自己冒出来的那些胆大包天的念想……他想碰他、抱他、亲他,用齿尖一点一点厮磨他的后颈。

    盛鹤觉察到那人的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试探性地又喊道:“……先生?”

    秋桀被那一声拉回了半点理智,颤着舌尖撑了起身,用一双醉眼打量自己两辈子的痴念,触到那人勾魂的双眼,他心尖一颤,方才那点堪堪铸起的理智土崩瓦解。

    他眼圈通红,看着盛鹤想:“卿卿要是能附我的心就好了。”

    ……这样,他那把熬烂了的痴念,兴许就能被那人窥晓一星半点了。

    太子殿下知道这人喝醉了,全程对他的态度都有点纵容,但此刻,他看着那人本就幽深的瞳仁变得愈发复杂不堪,像是混入了一滴没研磨开的浓墨,带着让人畏惧的疯意望着自己,竟然没由来地心惊了一下。

    盛鹤:“你怎么了?”

    秋桀眼底的血丝终于冲破了脆弱的禁锢,迅速缠绕上他的瞳仁,他眸色亮得惊心动魄,指尖却发颤着往下摸索,声音轻地好似带了几分柔软的恳求。

    “好卿卿,我就……”

    他喉结滚动了几次,哑着嗓子道:

    “我就……拉一下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