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断续用他的愁骨忧皮挤出了个笑容:“我是来替掌教向风堂主提亲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水涟脸色骤沉。

    玉门打的居然是这个盘算。

    绝情宗弟子不得婚娶,江湖中人人皆知。所谓提亲,并非是要得宗主或他同意,不过是想告诉众人,风符与白行蕴暗通款曲,已有勾连。

    白行蕴的声名不能更差,风符却从未与人有男女之事的牵扯,他当面提及,不仅有碍风符名节,更伤她在绝情宗的威仪。

    这白行蕴深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却还是把自己所受的流言毁谤复加在了风符头上。

    更要紧的是,风符与他确有些不为人道的瓜葛,依她的性子,必定恼怒发狂,非杀了张断续不可。

    如她此刻失态,玉门趁机反噬,宗内大乱,宗主闭关亦受影响。

    所以,水涟的第一个动作是后撤,他必须先按住风符!

    然论轻功,他快不及她。

    那道玲珑倩影从旁斜掠而至,张断续微微一愣,只觉眼睫似被羽毛挠拨了下,染上了股细微的痒意,然后那高及自己胸口的娇妍少女便跃入他的视线。

    “原是向我提亲啊,那聘礼呢?”风符转目微嗔,像一位未出闺阁的骄纵小姐显出合宜的怯赧与愚妄,她探头打量对方身后的一行美婢,天真问道,“唔,难不成是要把这些美人送我?”

    张断续眸底隐有讶色,面上却如一位慈和的长者,只温声道:“不是,聘礼自然是看风姑娘想要什么。”

    这就已经叫上“风姑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