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妃像是炸了毛的猫,反应激烈:“不,不,妾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能怪我?”

    赵长明翻了个白眼,“怎么就不能怪你了,你自己害怕孩子被杀,就换别人的孩子,要是换来的是个男孩,真的如你猜测的被杀了呢?你就用一个婴孩的命换你自己孩子的命?这公平吗?而且你还换的是丹阳的孩子,你这是要让殷家绝后啊,何等歹毒!”

    茂妃猛然转过头,对着皇帝说:“那是丹阳郡主活该,谁让她心有所属还去招惹表哥,这样的贱人有什么资格生下表哥的孩子?他就应该为吾儿当祸,才死得其所,可惜,是个女孩,她......”

    茂妃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剑光向她劈来,电光石火间,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却见溅起一道白光,那剑金玉相碰正和黑金大理石地板摩擦,划出一道剑痕。

    殷翊岑神色隐忍,手腕一松,剑柄就脱落掉在地上,正落在茂妃耳侧。

    碰击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

    殷翊岑跪在地上,头深深伏了下去,碰到冰凉的砖石,“臣大罪,一时失态,竟君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只是茂妃娘娘对家母冒犯,臣实在忍不住。”

    赵长明斜挑了眉,冷意倾泻而出,“你做的好,有些人就该这样对待,免得不知轻重,舌头长在嘴里不说人话。”

    茂妃怂不唧唧的轻轻把身子移动离得剑远了些,才松了口气,之后就沉浸在“儿子竟然想杀我”这种惊惧中。

    皇帝挥挥手,就有人把茂妃拖了下去。

    等人走了,赵长明问:“既然已经知道你为皇室血脉,朕自会恢复你的身份。”

    面对这样的大惊喜,殷翊岑不见喜色,他沉思了一会儿,正正经经行大礼:“多谢陛......父皇厚爱,但家母临终前把殷家托付于我,我不能辜负母亲,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赵长明惊讶,“你不愿意?你要知道如果认祖归宗,你可就是皇子,将来就是王爷,说不定一努力皇上都当上了。”

    殷翊岑向来心思灵巧,他从皇帝的语气神态中发现,皇帝其实并没有对他这个儿子失而复得有多少喜悦,顶多会因血脉亲情上多看两眼,他其实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