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平静,温柔乖巧,听得李妈妈心一软。

    小心将人搀起,新娘迈开步子,足下哐当声不绝。裙角扬起,指粗的锁链泛出冰冷的寒光。这哪里是新嫁娘,死刑犯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揽月倒是没什么情绪,对周围复杂的眼神视而不见。

    凭她的身份,穿了琵琶骨,挑断手脚筋也不为过。只以精钢缚足,已算给足了旧交情面。

    两人上了马车,车队同送嫁的江家擦肩而过,很快出了城门。

    暮色渐沉,当月光透过帘缝撒入车中,一路安坐的新娘蓦然抬起了头。

    李妈妈没有发觉,朦胧的月光倾入时,轿中忽然闪烁起淡蓝色的光晕。

    星星点点,缓慢汇聚到一起,慢慢向新娘靠拢。

    正当蓝光就要触及鲜红的嫁衣时,新娘身上忽然弹出一道金光,凝结成结界,将弥漫的蓝点弹开。

    蓝点散尽,金光又化成长练,回旋在新娘周身停住,下一刻,陡然收紧!

    揽月不禁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忽然往下栽倒。她一手攀上窗沿,咬牙撑着才没匍匐在地。

    若不是这东西,精钢锁链又算的什么,便是千军万马她也不惧!

    “揽月,你怎么了!”

    李妈妈伸手去扶,却发觉短短一刻功夫,揽月身后衣衫已被冷汗沁湿。

    她细白的指紧紧扣在窗沿上,手背青筋凸起,指间深嵌,入木三分。刻骨的恨意从红盖头下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