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欣喜如狂,活了二十四年,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开心。”

    “我以为你心里,至少也有我。”

    他红着眼,一个人絮絮叨叨提起从前的事,在提到二人最柔情蜜意那段时光,唇边还弯起笑意,似还沉浸在美梦里。

    “你到底练的什么功?你是练功,还是外头有人了?”

    方才无动于衷的人陡然打断他的话:“我从来就没有过别人。”沈雁秋将江停云拽至床上,如同最初幽会紫竹林那样,用手轻柔抚摸他的脸。

    她的手方一触上,江停云心里压抑的愤怒,和被冷漠以对的落寞刹那如潮水倾泻而出,他再也忍不住,难过的悲咽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又为何要……要和我成亲呢?你大可直说,也不必要这样折磨我。”

    沈雁秋用唇在他颊上轻轻一碰,江停云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下来。

    江停云从没哭过,以前调皮被爹娘打骂,他只会冷着脸任由他们打,在腾格里沙漠夺定光剑,后背被刀削掉一大块肉,他便自己在沙漠中以酒消毒,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唯独对沈雁秋,相思如海,几度哀愁堵在心口,彻夜难眠,诉不可诉。

    这是沈雁秋从小到大第一次见江停云哭,她错愕凝望那张泪水交错的脸,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便用指尖擦去他的泪水,只是泪水越擦越多,江停云别过头去不再看她,沈雁秋叹息一声从后拥住他,只觉拥在怀里的人浑身冰凉。

    谢星河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跑去窗前坐下。

    他伏在案上望窗外星子,耳边除虫鸣声,还有口舌相交之声,他便用双手捂住耳朵继续眺望星空,看着看着唇角撇下来,眼睛好似进了风沙一样难受,他揉掉眼睛的湿意,哼起了那时用竹笛吹过的歌谣,少年声音清亮干净,在这一方清夜传来。

    幔帐重新放下,

    两道影子交缠在一起,而望着明月的身影渐渐透明散去。

    谢星河做的梦太刻骨铭心,以至于他醒来时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足足过了半天才回过神,而心口依旧隐隐作痛。

    他坐在门槛上发呆,小黑在后面拽他的头发,玩累了就同他一起坐下,一人一猴看起来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