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出头的男孩半身都是血,脸上挂着狰狞兴奋的笑,原本停在万轨耳边的手指又猛地攥起,抓住了他湿漉漉的发。

    他力气不小,头皮被拉扯间的刺痛让万轨不由自主的皱起眉,顺着神威的力道侧过头,平静的没有波澜的眼底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

    “不走。”万轨去掰神威的手,他力气比神威大的多,十岁的幼兔根本不及万轨力气的万分之一,更何况这只小兔子还受了不小的伤,轻而易举的就被万轨掰开了,像提溜小兔崽子一样拎了起来。

    神威不再出声,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在黑暗里格外亮,刺的万轨不由自主的挪开视线,不愿意与他对视,他只拎着神威,把还在滴血的小兔子放在大门口,也蹲下,刚才卷着长发的手还带着水汽,卷起了神威脸颊边上被鲜血浸湿的红发:“你把我的门弄坏了。”

    他这个动作让神威瞳孔一缩。

    万轨却恍若没注意,只皱了皱眉。

    只离开轮椅的这几步路,就让他的腿又疼了起来。

    万轨捏着神威的头发丝,恹恹的又强调一遍:“我很穷的,只这一个门。”

    神威脸上的笑一直没褪下,他执拗的盯着万轨,似乎要把这个人灼烧出一个洞。

    “找隔壁的老头子修。”他哑声道。

    万轨又叹气:“可是你跑了,谁有证据证明是神威弄坏的,不是什么其他威,偏偏是神威呢。”

    他说话就是这样,语气温柔,声音清淡,说出口的话比房梁上的横杠还能杠,神威额角青筋跳了跳,战斗残留的杀气偏在着一言一语的对话中悄然淡下:“我给你立字据。”

    万轨闻言挑眉,随手抽了地上的稿纸,也不看上面有什么,牵着神威的手,沾起他脸颊上尚未干涸的血,在上面印下手印。

    “我记得了。”万轨扣完手印,扔下神威的手指,拎着稿纸站起就赶人:“你该走了。”

    他腿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