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刘彻和我说过,他曾经梦见过我在冠幅开展,叶大荫浓的梓树下抚琴而歌,那是他对子嗣的殷殷期盼,而后我们便有了两个公主。

    卫长公主坐在临时给她在梓树下搭建的秋千架上摇晃着,用稚嫩的嗓音问我:“阿母,阿翁去哪里了呀?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阿翁出去打仗了呀,等阿翁打胜仗回来,你就能见到他了!”

    “什么是打仗呀?”石邑眨巴着眼睛,提出了她的困惑。

    “打仗呀……”我想了想,说道:“就是别人欺负我们,你阿翁带着人保护我们去了呀!”

    “哦~”石邑似懂非懂的应着,又继续去尝试帮卫长公主推秋千。

    “阿母,乳母说你要生小弟弟了,是真的么?”卫长公主又问我。

    听着她的问话,我抬头看了满树花开,心下不是滋味。长乐宫的宫殿那么多,皇太后却独独让我住到此处,想来也是为了图个好兆头吧。

    没有皇子,是我的心病,更是皇太后的心病。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我害怕看到她,我想象不出,如果得知我是假怀孕她会有多么失望。

    “你这是权宜之计,就算阿母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平阳公主宽慰着我,又道:“倒是陛下,这都去了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前边儿打的怎么样了,我每日都叫人去打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随手摘了一株路边的海棠,在手中把玩,问道:“公主,你觉得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细细思索一番,随即便露出一抹自豪之色:“不是我夸他,他从小就聪明,学东西过目不忘,想法也总和别人不一样,极有主张和远见,以前阿翁就说过,他心智过人,定能当好这个皇帝!”

    “那便是了”我握着她的手:“虽说打仗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我相信他,他认准的事儿是不会错的!”

    “你真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平阳公主问我。

    “自然是担心的”我将那株海棠插入她的发髻,接着道:“可担心有什么用呢,我除了相信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