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庸凝望冯嫣的时候,特别害怕从冯嫣眼睛里看到不耐烦或怜悯。

    可冯嫣眼睁睁地看着奶奶大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样的罪,难免心疼烦躁;再则,很多医生推荐的特效药都不在医保内,家里的存款飞快地在减少,也让她烦恼。

    她的脾气,显而易见比以前不耐烦很多。

    冯嫣接完电话,跟妈妈和朱盛庸说,她需要马上到单位加一会儿班。冯妈妈连忙推朱盛庸去送女儿。

    朱盛庸和冯嫣并排下楼。

    心里着急的冯嫣下得很快,快到一楼了,才发现朱盛庸落在半层楼之外。

    “着急的话,你先走吧。”朱盛庸压着步频,对回头的冯嫣说道。

    “行吧。”冯嫣扭头快步走了。

    朱盛庸立定站在了原地,一只脚在楼梯上,一只脚悬空。

    过了不知道多久,楼梯上路过的着急忙慌的病人家属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的。继续慢吞吞地下楼,一路向南,回到了父母家。

    一推门,哥哥朱盛中在。

    朱盛庸差点条件反射想关门退出去。

    随着哥哥做安利的时间在延续,哥哥变得越来越魔怔。他自己干劲冲天,时常夸下海口,要实现财务自由。

    财务自由的边还没有摸着,反而因为囤货而消耗了大量现金。

    债务上的压迫感,促使他变本加厉地推销安利产品。两三句话离不开安利,一个劲地把安利夸上天。状态鸡血得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