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中怒其不争地摇头,叹气。好像是一个面对青春期倔强孩子而无计可施的父亲。

    朱盛中私心认为,他对弟弟怀有一种长兄如父的情感。大约小时候他和弟弟一起挨揍,后来他读上海中学住校,撇下弟弟一个人挨揍的缘故吧。

    “阿庸头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我相信他选择去青浦工作肯定有理由的。”兰婷抚着朱盛中胸口帮他顺气,开解朱盛中的同时给朱盛庸台阶下。

    “原本有个市区的,但是面试下来,我觉得不合适。”朱盛庸拾阶而下。

    朱盛中冷笑:“你觉得不合适,还是公司觉得不合适?”

    朱盛中人坐在椅子上,手仍旧插在上衣口袋上,表情和声音俱平静道:“我知道面试是双向选择。

    我去面试的公司,本来就是我主动挑选的感兴趣的公司。市区的这家,人事聊完,当场请了用人部门的领导跟我谈,用人部门的领导跟我谈完,直接反馈给人事说要我。

    是我自己,两家评估下来,觉得青浦的更适合我。”

    朱盛中听完不忿地瞪弟弟一眼,没说话,但明显息怒很多。

    兰婷旋即笑道:“不愧是弟弟!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还是很有决断、很威风的。”

    朱盛中又哼笑一声,不过已经没有了讥讽之意。

    兰婷一头扎在朱盛中怀里,撒娇一样:“你们是亲兄弟。不许急赤白眼!”

    朱爸爸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腌笃鲜推门进来的,看到兰婷只往长子身上拱,觉得此举没羞没臊,害得他没眼看,真是气死他了。

    可腌笃鲜是花了两个小时炖出来的,自然不适合一摔了事。

    最后,他只能靠重重地将腌笃鲜的搪瓷盆放方桌上解怒。一些汁水溅出来,弄湿了朱盛中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