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笑道:“我都明白,只要你肯在王爷面前说上两句话,我就很感激了。”

    瑶草道:“夫人说哪里话,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杨氏但笑不语,端起茶盅浅啜了一口。

    她如今更加确定,奕王府那种地方的确不是人能待的,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这么牙尖嘴利,在外面的气势几乎要压过了主子。若嫁去的人是绾溪,岂不是要委屈死。昨日她还担忧让一个丫鬟替嫁会不会不太妥当,现在再看,即使将来会事发,也顾不得了。为了绾溪终身,他们必须要赌上一把。

    愔儿面上一副娇娇柔柔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心里却不停想着,她有没有骗过丞相府的人,又有没有骗过瑶草和萤枝的眼睛。她既不能表现得太弱,以免被瑶草和萤枝告状,说她故意装可怜。又不能表现出有一丝开心的影子,以免刘笃和杨氏怀疑。

    她小心翼翼地表演着一个受尽欺压的女儿,和一个神色无异的王妃。好不容易捱到了午膳时间,一行人总算起身,挪去侧厅用饭。

    瑶草和萤枝跟着走时,府里的丫鬟小春过来道:“两位姐姐辛苦了,西院里摆了饭,姐姐们跟我一道去吧。”

    萤枝道:“多谢盛情,那我就先跟你去,王妃身边短不了人伺候,等我用了饭,再来接替瑶草。”

    小春僵僵一笑:“姐姐这话说的,要被有心人听见了,还以为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府里连个能伺候小姐的人都没有了呢。”

    瑶草还待再说,前边杨氏在侧厅入口处停了下来,握着愔儿的手,哽咽坠泪:“好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娘真有数不尽的知心话要跟你说。”

    “两位姐姐快走吧,别客气了。”

    小春叫上小花,小秋,小月,四个人硬是把瑶草和萤枝拉走了。

    瑶草和萤枝出院的那一刻,杨氏立刻松了愔儿的手,苦闷哀愁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端庄自持。

    杨氏和刘笃径直举步走近侧厅,在桌前坐了。不多会儿,丞相府的正牌千金被人簇拥着从二门进来,在自己母亲身边坐下。

    “愔儿,你在奕王府可好?”刘绾溪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