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李姓长老连连陪笑道,“只是……”

    “难道宗主要赦免一个区区外门弟子,还要解释原因吗?”百里云故意抬高了音调,冷冷的声音顿时教听者浑身为之一颤。

    “是,太上长老!”李姓长老虽然仍心有疑惑,但面对百里云这太上长老的威势,还是硬着头皮拱手低头吮诺一声退到了一旁。

    整个宗门大会之场面顿时便尴尬起来,众人都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起来,无不从目光中与别人交流着心中的疑惑,不知是即刻离去好呢?还是原地待命好呢?更有不少弟子将心中期盼之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低头肃立的李姓长老,希望能够得到李姓长老地些许暗示,但李姓长老则是头不抬、眼不睁,显然是对刚才百里云对其的训斥心有不满,故意不言不语,将这尴尬的场面丢给了百里云。

    再观百里云则是一脸的淡然,表情中无喜无忧,看不出其心中作何之想,亦不明白其眼下之意究竟是为何。

    “咳”终于,卫子岭清了清嗓子说话了,“众弟子稍安勿躁!台下之人,你有何话要讲,详细道来!”

    见卫子岭开口说话,百里云的双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欣慰。

    “禀宗主!”黝黑少年又是一拱手娓娓说道,“宗中只要有半数以上弟子对宗规有异议,就可对宗规提出公议,可有此说?”黝黑少年昴昴然说道,其黝黑的脸堂上所张扬地浩然正气,让人不自觉心生敬畏。

    卫子岭又目微皱,慢慢将目光移至李姓长老身上:“李长老,你说说看!”其实经过刚刚那片刻的尴尬场面,卫子岭早已想明白此中干系,李姓长老是对老师言语的不留情面而心生不满,然也在情理之中。而对老师百里云为何如此做法,卫子岭虽然还不能完全想明白,但其已经猜到定然是跟这位外门弟子有关,随之他又想起了每当提到外门弟子之时,老师那既是惋惜、又是伤怀的表情。因则卫子岭断定,欲探知老师如此做的原因,就必须从台下这位外门弟子入手,故而卫子岭才打破尴尬场面,出语相询起来。

    “是是有这么一说。”李姓长老再怎么托大,也不敢不回答卫子岭的问话。

    “好,那你继续说!”卫子岭转过头,对着台下的黝黑少年抬手示意。

    接下来,那位黝黑少年便将积攒在心中多年的闷恨、不公与对修炼的无比向往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黝黑少年有些沙哑的嗓音仍旧昂昂然地说道:“所有外门弟子都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且外门弟子之数何止半数以上,不知倍于内门弟子几多,故,所有外门弟子要公议‘外门弟子不准修炼’和‘外门弟子不可擅自离宗’之规!”

    略有些沙哑却依然洪亮的声音久久地在演武场上空回荡着,所有人于此刻都沉默了,多年以来,他们都已对外门弟子不准修炼,只能侍候内门弟子之宗规,习以为常,谁也未曾站在外门弟子的角度为其想过,今日这黝黑少年将所有外门弟子的心声勇敢说出,无不听得众人一阵唏嘘、感慨。特别是百里云,此刻其双眸中的泪水早已满面流淌了。

    “李长老,公议之程式几何?”沉默片刻之后的卫子岭终是出语问道。

    “只一项,公议之后由宗主最后以‘宗主令’来做最后决定。”李姓长显然是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