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赌坊脏,可以不看不听不插手,偏又强人所难,主子您看这事……”沈家的管事连夜亲自跑到主子面前禀报此等大事。

    “二公子即将嫁入信王府,本是一家亲何苦为难。”管事不信以信王的身份,查不出各大赌坊背后的真正主人。

    “其他家也都一样?”左相背着手低着头在书房踱步。

    “是一视同仁,还驳了两位皇女门下管事的面子,只不知事后会不会专坑剩下的几家。”管事详述信王种种不寻常。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左相气得火冒三丈高,拿赌坊赔付的银子入股,脸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厚。

    左相手中拢共就三家赌坊,就怕信王别有他意,本是冲着沈家来的,其他家仅仅是个幌子。

    “去,把梦辰叫来。”左相坐卧难安,赌坊给出去少了一笔进项,下一步会不会索要别的东西,一点点掏空沈家底蕴?等到捉襟见肘时,必然想法子从别处捞银子补贴家用,信王守株待兔,搂草打兔子一锅端!

    极有可能发生,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左相走到书桌后坐下,眉头皱成川,提笔写下明日上奏的折子,参信王一本。

    “母亲。”沈梦辰独自一人进了书房,贴身侍从阿青在外候着。

    “你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再说一遍。”左相命管事说给次子听。

    “是。”管事一五一十道明,不敢有丝毫添油加醋。

    “母亲对信王如何评价?”沈梦辰不急着想法子,反而问起不相干的事。

    “一直以来名声不显,六岁起单独授课,同二皇女、三皇女、四皇女关系平平,要不是脸上有瑕,必定是下一任女帝首选。”左相回忆关于信王的种种,并无出挑之处。

    “自皇后病逝,皇上一直不立正君,会不会依旧对信王寄以厚望?”沈梦辰大加揣度,“容貌并不影响平衡朝局的手段。”

    “不会。”左相十分弩定,“信王虽然占居嫡长之位,但凡先封王者只能是新帝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