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人看着十六七岁,剑眉朗目,眼形有桃花风情,肤白清瘦,身姿挺拔,穿着更是华贵。天青色的锦缎外袍甚合木德;雪白色的丝绸中衣更显秀逸。衣服上的金丝花纹刺绣逼真细腻,银灰色帷裳稳重素雅,腰带上围了一圈羊脂白玉,还坠下一串鲜艳红玉。打量在眼里只觉得俊美无俦。

    韩安扫视一圈见没人说话,又开口:“这是寡人的九子,韩非。”君王也明白以前待韩非疏远,他又没成年,宗亲们趋炎附势,多半不太留意他,或许都不知他是谁。

    韩安如此郑重介绍,更让在座之人心里犯了嘀咕。许多人从没留意韩非,偶尔有喜好打听的嚼舌之人,也只知道这韩非与红莲公主关系好,常在一起玩。众人既不知韩安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韩非将来会有何安排,表面应和着君王,却在私下观察。

    “九公子腰上这串南红赤琼,可真不是凡品。”有人开口说话了,众人循声望去,正是景伦君。人人皆知他鉴宝经验丰富,倒起了兴趣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韩非对玉石的研究不深,还请小王叔指教。”韩非恭敬示意。

    “噢?你知道我是谁?”景伦君笑了。

    “各位叔伯尊长晚辈都认得。”韩非答。

    席上有韩安的亲兄弟和堂兄弟,还有几位垂垂老者是先王的兄弟,大概三十多位,有人暗叹这韩非记性可真好。

    “呵呵,公子有心了。”景伦君笑着抚了下胡须,“公子腰上围的羊脂白玉,是产自西疆昆山的软玉,色泽品相皆是上佳。”他顿了顿似是看了眼韩安,又说道,“而垂在腰上的南红赤琼,是南疆深山的稀世珍品,传闻上古神鸟毕方后裔与蛟精厮杀,殒于南山,鲜血浸染玄武石,最终化为赤琼……”

    景伦君的目光最终看着韩非,眼神明亮却也温和:“白玉极品,红玉罕见,王上舍得把如此名贵的玉饰给公子,当真看重你。公子器宇轩昂,莫要辜负王上美意。”

    韩安听到最后,也抚须笑了。自己果然没白厚待这个王弟,别人夸不出的话,他能说得神乎其神,别人有眼不识货,他倒是很会鉴别宝贝。一番说辞既把自己的恩泽点给韩非,又当着众人面夸得漂亮中听。

    韩非还没答话,众位宗亲也都跟着景伦君开始附庸风雅,一边夸韩非虎父无犬子,一边夸韩安慧眼识美玉。一时之间倒显得韩非风光无限,集君王疼爱于一身。

    他抬眼微微巡视一圈,红莲被韩安抱在膝上,听别人夸韩非自然很开心,但站在身边的太子和韩宇,看着就不那么开心了。太子一贯压不住心事,嫉恨全写在脸上,韩宇面带微笑看似如常,只是眼神也很冷。

    “王上对九公子真是用心。羊脂白玉,南红赤琼,单拿出来不算稀奇,两样都赏赐可就非比寻常,怕是独此一份。”宗亲中有先王兄弟的子嗣开口,是韩安的堂弟,这番话让人玩味,他一脸看热闹的轻佻。

    独此一份,似在暗示身旁的太子和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