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许潇霖又说:“我们秘密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来实在熬不住整天遮遮掩掩的,就跟室友出了柜,四个人的宿舍,一个接受不了搬回家住了,还有一个人留下来没走,但这么多年就没让人省过心,总是逮着机会就骂他凤凰男。”

    柏翊:“......”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那个室友是谁了。”柏翊说:“是我老板杨宇宁?”

    许潇霖听了觉得好笑,估摸着杨宇宁肯定没少在柏翊面前编排孙昱琦骂他凤凰男,“是他,我是真没想到,他眼神还挺毒,看着是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倒是会看人。”

    “所以你前男友还真是个凤凰男?”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只是我以前喜欢他爱他,听不得说他不好的那些话,所以总是让杨宇宁适可而止少说几句,但制止他的态度不那么坚决就是了。”夹在好兄弟和恋人之间,自然两难,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看似是一种无奈,其实是另一种默认。

    柏翊点点头,将话题带回到原点,“那么耳洞呢?”

    “耳洞是大四的时候打的,我们一起,随便找的街边一家礼品店的无痛穿耳。”许潇霖说着,摸了摸还钉着的耳钉,“那时候没什么钱去医院打耳洞,只能找这种小店,卫生不合格,打完耳朵还发炎流脓了,特别疼。”

    “现在呢?还会疼吗?”

    “当然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留下这么个针尖儿大的洞,有时候想想,可真像是一道要人命的伤口,好是好了,但疤也留了,去不掉啦。”

    “怎么会想到去打耳洞的,当代大学生叛逆的标志吗?”气氛一时沉重,柏翊想调节一下,就随便说了句玩笑话。

    只是他没想到这句话非但没让气氛轻松起来,反而换来许潇霖一声叹息,“他提议的,说大四就要毕业找工作,未来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怕我变心,所以要受一样的苦,把这个当成契约绑住我。”最后这份契约真正绑住了谁,不言而喻。

    柏翊闻言,露出一抹不屑和嘲讽的笑,“扯淡,真心爱你的话,需要搞这些?退一步说,一枚戒指就能搞定的事情,要不要搞得那么花里胡哨?”

    许潇霖:“......我们那时候没什么钱,买不起戒指。”

    “都去礼品店打耳洞了,几十块钱一对的小学鸡情侣戒总买得起吧?再不济易拉环、钥匙圈,哪个不比去受那□□之苦好?”柏翊还是不敢苟同,生气,又心疼许潇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