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关于你的事呢?”

    月川觉着他这话好笑:“我是个外人,那可就更没多重要了,倒是宇文公子得小心,如果最后你真要向刘相或者皇上揭发锦川就是凶手......我便让整个大狄不得安宁!”

    这话颇有说大话的意味,宇文椽却是真的相信:“以月川你的本事,确实不是难事。”

    月川心觉他这话又有点太抬举她了,便说:“这种事对于我来说还是挺难的。”

    “真的吗?荐家的人,席幕家的人,只要你一声令下,谁不为你赴汤蹈火?”

    宇文椽走近她,伸手从她脖颈处提起藏在衣里的挂坠,挂链的末端是个奇形怪状的玉制符,“这么小小的一个玉符,号令的不仅说荐家席幕家,甚至连传闻中的神兵也能号召出来。”

    月川从他手掌里抽出玉符,悉心又放回衣里,骂他无礼,只说:“这可是本公主的宝贝,岂是你能随意觊觎的?”

    “觊觎这玩意儿的人可不少。”

    月川悻悻:“恐怕他们没本事拿去。”

    “了解月川的人都知道,月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还是颇有善心的......”

    月川不赞同这话,她从不会自诩善良,甚至不屑于对人待以善意——“我从不是什么善人,这个世界没有对错,站在自己的立场别人永远是错的,而善意恰恰是最愚蠢的,是最不被这个世界需要的。”

    宇文椽心知她说这话的意思,却不认同她的话:“月川不信善,却不是这样教他的。”

    她带锦川长大,时时都要如长辈一般教于他世间大道,偏偏自己还没到能悟道的境界,总是教以最肤浅的道理,却是除了“善意”这一条,她总会在他面前谆谆教言。

    月川不是个柔情的人,但一提起她的锦川便似被触到了心内最软的一块,难得柔和了眉眼,难得言于真心:“对有些人来说,善良并不必要,但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她最是希望她的锦川是一个善良的人,首先就是要对自己的亲人存以善心,就算那些人不曾善待他。还要对过往帮助过他的人心存善心,无论是遥远僻壤当年收留过他的老奶奶,还是陪他一起长大的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