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明年十月金秋,她就能嫁给他,从此与他朝夕相对。

    可是剩余的一年多的时光,好难熬啊。

    此刻在卧房外面等待,不知她生死的时光,更是寸寸难捱。

    “看来只有等到颂儿回来,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尽管太夫人与众人一样,急着弄清事情真相,但是两相比较起来,仍然更在意唐嫃的情况,“我可怜的嫃丫头,腿上的伤才刚好,这又伤了头!嫃丫头不比别个,从小就是个多灾多难的,养在两位亲家膝下,细细的调养了十多年,身子骨才见好了些,这下又伤得这么重,也不知受得了受不了……”

    太夫人心里是又惊又急,但更多的却是痛,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掌拍在了身侧的长几上,“最好别让我们查出来此事乃是人为,否则无论对方是谁,都得从他身上生生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母亲,仔细伤了手。”唐玉疏心里的急怒痛惜不比任何人少,只是习惯了向来不把真实情绪放在脸上,“惊马的事交给颂儿去查,必不至于有什么错漏,现在最重要的,是嫃丫头的身体。”

    唐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怕惹得长辈们更加忧烦,只能生生的忍着,憋得眼眶都泛了红,脚下的地毯更被碾变了形,听了太夫人和唐玉疏的话,不知是想安慰同样焦虑的家人们,还是安慰心慌不已的自己,唐妧紧紧的攥着两个小拳头,坚定的道:“三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尽管唐嫃和唐妤才回宁国侯府不久,但是平常她们姐妹四个常在一处,感情非常好。

    这时有婢女快步进来禀报,“恭亲王府的花公公来了,说是听闻了三小姐惊马的事,特意上门来探望三小姐。”

    唐玉疏望向太夫人,征询太夫人的意见。

    太夫人略加思索的道:“说来咱们家与花公公也不必太见外,花公公与嫃丫头似乎也是要好的,今日嫃丫头去恭亲王府,也是为了替花公公向恭王爷求情,就请花公公到梳梨园这边来吧。”

    花富贵一听闻宁国侯府的马车惊了,唐嫃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当时就急红了眼,一时间也顾不得拉上谢知渊一起前来,在未来的岳家刷上一波好感什么的,急急忙忙对身边的小厮交代了一句,便拉了半车的珍贵药材赶到了宁国侯府。

    花富贵哭天抢地的出现在宁国侯府众人面前,往日里最是爱惜的形象竟也然顾不得了。

    唐嫃这一受伤出事,他可是比宁国侯府众人还要急切忧心,他们家主子好容易对一姑娘上心了,至少肯为人家小姑娘皱一下眉头了,多难得!这要是人家小姑家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这些盼着自家主子早日娶妻的人,岂不是还要再苦苦等待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