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嫃垂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

    从前不管什么时候,小东西都是活蹦乱跳的,干什么都理直气壮,如今倒成了一只小鹌鹑,声音里一点底气都无。

    谢知渊稀奇的瞅着她,“没人说是故意的。”

    明知她喝醉了会闹腾,当时却没拦着她,是他自作自受。

    能得到他的谅解,唐嫃心中稍微舒服了点,抬起头悄悄瞄他,“那恭王叔叔会怪我吗?我知道,您这回旧伤复发,挺严重的。”

    谢知渊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声音低沉,“不怪。”

    怪他自己。

    重明院那么多影卫守着,就算他当时不出手,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甚至可以说,只要影卫们没有死绝,她就会毫发无损。

    偏偏他着急了,太着急了。

    回京养伤这才多久,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他要好好反省一下。

    “没什么错,不用特意来道歉,旧伤反复,再寻常不过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谢知渊的声音更加低沉,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如果俯在他胸前细听,几乎能听见共鸣和回音。

    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转变,唐嫃下意识的握紧了小拳头,大着胆子挪动目光,望进了他惯常沉默冷酷的眸子,猛然间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悸。

    恭王叔叔到底还是生了她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