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奴家不是细作,万望将军不要把奴家压到地牢里去。”

    这几声将军叫得他甚是舒服,谢枝初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嘴角噙出一丝笑意,朝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走近些。

    都这副场景了,周围的军民心中明朗,不再看她。公孙淳不动声色的看着往谢枝初身上磨蹭的女人,显然这一场面已屡见不鲜了。

    公孙淳摇起执扇,眼睛眯起时,眼尾地褶皱便蔓延到鬓角,忽然,他紧盯着半空中一抹若隐若现的紫气,那紫气潜伏于云层里,夹杂着夕阳斜下的霞光,正对着那个人的上空。

    像是循云而来,‘那个人’身披白袍,身影并不瘦小,衣襟前折射出鳞甲的光泽,左手一长器并于腰间,显然一副武将打扮。

    他很快便走到了队伍里,好似感觉到他人的注视一样,他摘下帽子,回礼一般注视着公孙淳。人群喧闹起来,战乱年代,谁也没见过这般长相的女子,更是以这种打扮孤身一人出现在冀州城外。

    众人屏息凝神,惊绝独自走到城墙角,瞥了一眼正在跟女人玩闹的谢枝初,便认真看起墙面上贴好的征讨檄文和募兵令来。

    公孙淳示意几个士兵靠近去,惊绝见三人持刀靠拢,纹丝不动。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来。语气很是冷清:

    “我有李中郎将亲笔撰写的草荐一封,特来投奔谢公,还请先生引见。”

    旁边几个小兵半信半疑,他们紧盯着惊绝一张脸,像要看出个洞来,领头的朝公孙淳问道:“公孙先生,此人看着可像细作?”

    公孙淳也心生疑惑,他从少女手中接过信筏,细细看来。惊绝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求贤令吟诵出声:

    “为防州府守备之不周密,招募四方精壮之士,从军守土,保境安民……谢公求贤如此,自当不会因为我是女子便有微词吧。”

    “岂敢岂敢”

    公孙淳将信还给惊绝,示意手下牵来她的马匹,惊绝脱去了外袍翻身上马,黑甲浸染了一层霞光,给她白皙的脸庞也镀上了一层金色,她眼神清亮之余,更透着一股冷漠和疏离。

    众人屏息凝视中,她已经驱马跟随公孙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