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初安排人手扎营,他睡这硬泥地,背后长了一身疹子,奇痒无比,谢枝初将惊绝扯到一旁,仔细道:

    “惊绝,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看这是怎么了。”

    惊绝见他苦苦哀求,又拽紧了自己衣袖,一想她如今是臣子,若是逆反过多,只怕会误了大事,索性低下头,耐心道:

    “那你脱衣服吧。”

    谢枝初笑起来,他计划得逞,惊绝却突然抽出正攒紧在他手中的衣袖,令他笑容一滞。

    惊绝抬头,见他迟疑的动作,忍不住皱眉道:“世子若要我看病就快点,我待会儿也有事要做。”

    “行。”见她催促,谢枝初感觉自己被冷水浇了一头,无奈苦笑。

    帐篷已经搭好,进门便有水盆,左边是燃着点点暖火的火盆,右边放着一张大床,瓜果都放置妥当,木桩挂着谢枝初随身的佩剑,还有不知从哪儿抓来的麂子肉正放在火堆上烤。

    一股肉香味儿弥漫开来,谢枝初拔出一根肉骨头,送到惊绝面前,惊绝看着眼前已烤焦流油的肉,黄色的油脂顺着谢枝初的手指流到掌中,肥腻的脂体还兀自冒热气,惊绝忍不住面露难色。

    她并没有伸手去拿,反倒推开谢枝初的手,坐在椅子上沏茶:

    “我不饿,世子快些脱衣吧。”

    谢枝初只好放下烤肉,净了手,接过惊绝递来的茶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两人大眼对小眼,都是疑惑之色。

    谢枝初问道:“你不会伺候人的吗?”

    惊绝扯了扯嘴角,僵在手上的茶杯放下又抬起,犹豫道:“我平常也是要奴婢伺候,自然....不会伺候人。”

    她就算是去猎场,也是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皇帝宠爱她,臣民爱戴她,出行也由三十匹骏马拉轿,仅比皇帝少十匹。不知为何,雍朝皇室正统血脉最后只剩了她和她父亲,若不是最后母亲生了弟弟,只怕皇位也该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