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爆涌,寒水如潮,凝成一道绝练无匹的紫色长虹穿透黑夜。

        它冷艳无双,像是一位紫衣美人傲立城头,皓腕长绾青丝,余下三分浅香。

        它悠扬婉转,像是一位青衫琴师抚琴江畔,弹指一曲别离,仅剩三分天籁。

        它旷绝深邃,像是一位书墨大家执笔染画,屈手几纸梅竹,填充四分飘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绝对的静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有惆怅,似乎不舍得这一道绝美的剑气就这么消散在空中。

        赵雪贞伸出青葱玉指虚空抓了抓,眼神中竟然莫名的浮起几点愁绪,喃喃念着:“好美……”

        剑气所至,无论巨树草石飞花皆成虚无,剑气过时,眼前原本十分密集的林子形成了一片半扇形的空缺。

        一剑之下,满座皆震。

        身为老人的弟子,周倾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老人出手,只这一剑就令他心服口服,尤其是老人在施剑过后毫无累喘面红,似乎这惊人一剑对他来说和吃饭喝水没有两样。

        李昀歌还在呆楞与思索间,怀中又是一紧,紫薇剑已再度回归。

        “今日传你一剑,算报你当日留情之恩。只是日后……前路难说,年轻人,还请不要忘了胸中的侠义肝胆。”苍老的声音钻入李昀歌的脑海。

        老人拍了拍周倾的肩膀,一指倒地不起的赵卫晗“你把这个后生抱起来,切记一定小心,不要触碰他胸前的伤口,小女娃,你搀着李姓年轻人。咱们得快点换个地方,动静太大,有点不妙了……”

        赵雪贞听到老人的吩咐,出奇的没有耍大小姐脾气,不知道是被方才那美艳一剑所折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低着头乖乖的将李昀歌从地上扶起。

        一行五人在老人的引领下出了密林,直抵关帝山脚下,期间老人多次为赵卫晗输送内气抵御内伤。

        李赵二人中,赵卫晗受伤最重,几乎伤及心脉,李昀歌实力要强上他几分,故而受伤稍轻,但也仍旧是气力不支,当老人示意周倾和赵雪贞将二人放下时,两人已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