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踉跄,一把竹伞撑不住,滑落手中,后退几步,却被一把揽住。

    “太后......”

    那唇齿间带了潮湿的腥咸气味儿,直咬得她吃痛皱眉。

    美人原以为心死,不料此刻,倒是感到一丝久违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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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之前,一支耶律巴图的穿云箭新覆将军旧伤,不偏不倚,只离心口三寸。

    那裴将军早闻战功赫赫,可惜太后垂帘,竟不得一面。

    此番密函即刻入京,太后亲笔诏书,将那不省人事的少将军仔细送回京畿,闭朝十日,之至将军在鬼门关闲渡三番,几欲忘却尘寰,终于张了双眼。

    “暴殄天物。”

    少将军重伤初愈,开口沙哑,嘶嘶地说完着四字,便眼也不眨地望着那榻前美人。

    美人清闲至极,木勺搅动那白瓷罐中红豆羹汤,头也不回,只留了一抹青丝长垂的三千烦恼。

    “将军说如何暴殄天物?”

    将军在榻上被太医银针只扎做一奓毛刺猬,此刻仍是口中啧啧,轻佻之至,道:

    “此处金碧辉煌,想必是皇宫大内,而那太子愚钝不堪,任神仙也救不得的疡,溃烂到骨子里,要你这美人岂不暴殄天物?”

    “哦?”美人一笑,转身盈盈望着将军,眸中水光潋滟,竟是慢慢矮身塌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