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毛现在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

    “大毛回来了,打听出什么了?”沈瑶看着黑着脸进屋的沈大毛。

    “能打听出什么”,沈大毛愤愤不平,“你光知道叫我打听消息,这有什么用,赵家寨刘家村孙家村是都被打劫了,这有什么用?!那土匪早都回黑风山了,有这些功夫还不如直接冲上黑风山把那些土匪都杀了!”说着,沈大毛眼睛越来越红。

    “那行,家里砍刀在那儿,你拿着去吧。”沈瑶凉凉道。

    “你!”

    “我什么我,有点脑子行吗?”沈瑶看了沈大毛一眼。

    沈大毛最烦姑姑这么看自己,仿佛天底下人都没脑子就她一个聪明一样,“你是聪明,你聪明我就不知道你让我打听这些个有什么用?还要我去打听土匪的老家在哪儿?他们都落草为寇了还能回家去,还叫我问阴天雨天他们什么时候下山——”

    “嘘嘘嘘——”沈瑶被吵的头疼,抬头看了眼沈大毛。

    “你晓得为什么老天要造出你这样的普通人吗?”

    沈大毛没心思回答姑姑的问题,但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儿,“便是为了叫我这样的聪明人衬托你有多蠢——”不待沈大毛瞪圆了眼睛生气,沈瑶拉着他一把到了院子,随意的捡了根树枝开始写写画画,“此处是黑风山,这里是沈家村,赵家寨,刘家村,孙家村——”将所有的地名都标成点,“都是离黑风山不远的村落,黑风山大家都晓得是咱们这儿最大的山贼窟,平日里他们劫掠的都是城镇或是村豪,你瞧,往三个月之前就是。”

    沈大毛往地上姑姑圈起来的地一看,顿时也疑惑,听沈瑶道:“原先那伙山贼的活动范围又宽又广,如今却舍弃了富裕的城镇,反而选择了附近穷的饭都要吃不起的村落,你猜是为了什么?”

    沈大毛皱眉苦思,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沈瑶也不指望他能想出来,“你再看频率,除却三个月前黑风山的人无规律的下山洗劫,你在瞧现在,看出什么规律没有?”

    这会儿沈大毛看出来了,立马道:“仿佛是每半个月就下山一次。”

    “对,土匪们做事儿哪有什么规律,可他们既不往外头富的地方去,又慢慢腾腾磨洋工一样半个月下来一次,你看这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