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觉着她拖了外甥后腿的车队领队。

    领队手一抖,立时将缰绳死死握紧,马儿立刻前蹄腾空,嘶鸣一声,方才落了地。

    领队面色铁青,朝着猫儿便一马鞭甩过去“你他娘的不要命!”

    她身子立刻一退,却比马鞭慢了一息,只觉手指一麻,再低头去瞧,食指上原本好好的指甲盖凌空而飞,鲜血瞬间低落。

    呼痛声拔地而起。

    ……

    广泉府最顶间的医馆里,郎中已轻手轻脚为猫儿包扎好了手指,并且为她面上旧伤也抹了膏药,她的哭声还未停歇。

    她没想到她这般能哭。

    王三显然也未想到。

    他陪坐在她身畔,从她手中抽出一湿帕子,又换上另外一张干净帕子,自责道“十指连心,让姑娘受此委屈,是在下的错。”

    猫儿在哽咽、抹泪、擤鼻涕中,抽空谈条件“只说一句错,就完了?”

    他忙忙道“没完,没完。那车夫,方才我已勒令他回府领鞭子。”

    她哽咽两声,又问“打他鞭子,就完了?”

    王三苦笑道“他这两日有要事,在下还有依仗他之处,打发不得。”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