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枫道:“属下不知这峒寨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恐会与天道有关。”蒯正平应声道:“只是我等认为天道已于一年前销声匿迹,怎会在这一年之间又掀风浪,且这峒寨每年都有我灵药司中人来此,若有异样,想来我大内应有察觉才对,可这一年来峒寨中人安居乐业,静江府也在王爷与六部各官员治理得井井有条,何故便又兴天道?”

    “这峒寨在这些时日已是天翻地覆,白统领、李统领,你等将探案说予两位药师吧。”静江王道。

    如此,白杨便将来此查案经过告知了二人,二人这才知晓了个中原委,原来那安民告示之后已生出了如此多的事端,只是他们想不到,此次已有同僚以身殉职,且大内损失惨重,灵药司同僚还下落不明。就连他们认为一向运筹帷幄的蒲沐与坐着的两位机智善断的统领都一时拿不出个主意,想来这一次,天道卷土重来是有了更足把握,恐这次天道的反击非同小可。

    说话间,有内侍前来传讯,说侍卫军于峒寨中有要事通报,已到公堂之上。如此静江王便率众出了后堂到公堂中。只说侍卫军通报了山寨近况,蒲沐等人已悉数查验清河水中的各类药材,目前正在整理,少时后蒲沐便会到县衙中拜会众人,将这几日查案细节悉数说明。

    静江王闻得此讯大喜,众人也都松了一口,这案件想来有了些头绪。静江王让宇文枫、蒯正平两人先去牢房验尸,随后又让魏公公将查案经过写明上报宫里。只说此时已是用晚饭时,静江王让众人先用过晚饭再各自行事。

    月缓慢爬上空中,牢房内雅雀无声,宇文枫、蒯正平正忙碌着,县衙中还有仵作留下齐备的物件,故他们此刻一切都还算顺利。只说后堂此时蒲沐已到了,这几日的忙碌让他的样子显得有些颓唐——他的脸颊上残存着些参差不齐的胡渣,耳鬓间也飘着几丝干枯的头发,不过这些都未阻碍将这几日的斩获悉数告知静江王及众人。

    “辛苦了,蒲统领。这几日想来不易,不如先下去热汤沐浴,稍作梳理,今日早些歇息吧。”静江王道。

    蒲沐道:“王爷抬爱,只是这下属还有些疑问,就是......那对夫妇如何?”

    李德飞将自己把易鹏飞一家带进府衙之事说予了蒲沐,也将静江王将官员隔绝之事说出。蒲沐道:“王爷果断,眼下若想阻截天道安插于我等身边的叛逆,也只能如此做了。不过,大内人马与外府兵马要到此,需要些时日,我等眼下人手不足,今日段干统领率军进入东陵山,也未见那里关押着峒寨中人。”

    “可那叛逆确实亲口说了峒寨族人被关押于东陵山其族祖先墓地,且这叛逆显然是被天道中人蛊惑,我将事态告知他们,他们自然想让我等救出他们的族人,若说欺骗我等,却也无缘由啊。”白杨道。

    蒲沐道:“想来那些叛逆不会说谎。若说他们说谎,那天道中人必定会在东陵山设下陷阱埋伏,可段干统领等人在东陵山并未遭到伏击。只是为何我等又扑了空?按理说如此短的时间,我等又在峒寨驻扎,天道是如何将这讯息传到这山寨之中的?”

    李德飞道:“想来无人传讯,东陵山峒人祖先坟墓,这不过是那叛逆知晓的最后一点消息。就算他们看到族人被天道押到了东陵山祖坟处,天道中人还不知狡兔三窟之理?”

    “李统领言之有理,对了,方才在那小镇上捉到的银蛇甲首领现还在府衙监牢处,从他身上是否可探查出些天道之事。”静江王道。

    白杨道:“王爷,那贼首伤势过重,又不肯配合医治,我封了他的穴道让不能自断筋脉和咬舌自尽,只是还未找郎中为其医治。”

    静江王点了点头,随后道:“立马传郎中进监牢为其医治,只是这贼首恐难开口,此时若上刑也不合适,诸位统领,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