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小孩儿,不放心。”

    丁克主义者余承立即表示同情:“那你有点惨,小孩最难搞了。”

    闻倦低头将香烟点燃,星点火光很快在黑夜里化为一缕灰烟消散;男人抬眸看着栅栏旁孤零零的路灯,想起某人不久前就蹲在那里,傻愣愣地抱着手机迎着冷风吹,蔫头耷脑的无精打采。

    刚刚在客厅里闹脾气倒是很有气势。

    “是啊。”回头瞧了眼低头认真给狗身子的青年,闻倦咬着烟无声地笑了笑,“就会窝里横。”

    “行吧,猜你也不会来,哦对了,”突然想起什么,余承在电话那端哦了一声,“林秋明昨天回国了,找个时间一起聚聚吗。”

    林秋明?

    “没时间,”眼神渐渐冷下来,闻倦不耐烦地皱了下眉,不愿再废话,“没事挂了。”

    “诶这些年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上大学那会儿关系不是挺好的......”

    啰嗦声戛然而止,闻倦靠着石栏慢慢等香烟燃尽,静静打量着眼前经过精心打理的空旷草坪,冷风拂过,突然想起九年前夏天的某个晚上。

    那天他快凌晨三点才收工回家,推门后径直穿过客厅来到后院,果然就看见有一小团黑影在灯下静静蹲着,垂着脑袋时不时轻点几下。

    简辰就这么抱着胳膊睡着了。

    少年柔软的外表下有近乎执拗的倔强,不论别人好说歹说,只要闻倦在本地工作,简辰就一定会等他回家,不论深夜或凌晨。

    仿佛在他身上装了雷达,隔着足足三米远的距离,少年便肩膀轻颤,猛然惊醒后,揉着眼睛有些迷茫的望过来。

    不同于现在的温和俊朗,十五六岁的简辰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五官洋娃娃一般精致可爱,眶了濛濛水汽的大眼扑闪扑闪,朝人望过来时,再强硬的人看了都会心头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