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嗫嚅道:“公主总是拒皇上于千里,这是皇上的好意,也是宫里的礼节……”

    慕容芷凝和颜悦色道:“皇上从未亏待过我,哪里来的拒人于千里?我未婚夫失去了下落,我姑母又病重,我在这个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岂不惹人非议?春杏你放心,我会亲自给皇上解释的,他不会怪罪你的!”

    采桑从包袱里取出那套橘色的鲛绡衣裳,替慕容芷凝穿上。又细心地替她绾了个精巧的随云髻,将她额前的碎发尽数绾起,露出光洁圆润的前额。采桑挑了个火焰状的花钿,替慕容芷凝贴上,并簪上了一只素淡的南珠步摇。

    孟夏叹道:“采桑这小丫头,看上去土里土气的,没想到还有点品位。公主这一打扮,既大方又得体,也不过份招摇,还美得不得了。”

    采桑白了孟夏一眼,在慕容芷凝腮上刷上一抹胭脂:“你才土里土气呢,马不知脸长!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擦胭脂,不过,你实在是太苍白了

    。”

    采桑满意看着慕容芷凝的妆容,再给她罩上一件水红色的,软缎滚白貂皮的披风。她和春杏一左一右地扶着慕容芷

    凝,穿过连接御书房的回廊,往御书房走去。

    炎烽正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老齐,公主身子单薄,你将火盆里的火,升得旺些。那些点心,都凉了,拿下去换上新鲜的。公主的衣服,多准备些,按婧容公主的款式做,不要太艳,衣料要挑最好的……”

    齐尚明躬着身子:“奴才知道了,皇上这心情,真是够忐忑的。凤仪公主她,就不是一个爱挑理的人,她的性子,最为随和了。”

    炎烽眉飞色舞道:“凝儿正是有这么多的优点,朕才会对她念念不忘。她是朕见过的,长得最美、最有才华、且行为举止,最为得体的女子!”

    齐尚明附和道:“是是是!皇上心里,反正是装不下别人了。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看凤仪公主,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炎烽矫情道:“就好像你见过西施似的?朕不相信,西施能比凝儿更美。朕第一次对她动心时,她还在永巷的地牢里,病得快死了。尽管她穿着囚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倒在脏兮兮的稻草堆里,朕还是一眼发现,她美得不像话……”

    齐尚明忍住笑意,道:“奴才记得,皇上那时听一个婢女,污陷凤仪公主,说她是庄家的童养媳,还和庄诚那个老贼有染。皇上当时就气得不得了,一门心思要治她的罪。偏偏凤仪公主又是个要强的性子,不会服软,还顶撞皇上,惹得皇上大动肝火!”

    炎烽羞愧地一笑:“你这奴才,又揭朕的短。对了,当初那个污陷公主的贱婢,听说现在还在皇贵妃的茗卉宫里。皇贵妃可不是个宽容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