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与申用懋,周清荔就在城楼上,三人的表情各异,但悬着的心轰然落地应该都是一样的。

    申用懋疲惫不堪,心里依旧惶惶难以平静,转头看向周清荔,笑着道:“远山,你家这个麒麟子,此次立有大功,将来必然前程似锦,不可限量。”

    周清荔不动声色的将双手在屁股上蹭了蹭,一直紧绷的脸挤不出什么笑容,抬着手,道:“申大人谬赞了。”

    毕自严此刻放松下来,看着周清荔,道:“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周清荔看向毕自严,心里微动,道:“记得,等他回来,我立刻让他上书请罪。”

    申用懋听着,心里一叹,没有说话。

    按理说,周正做的其实没有什么过错,但在这个时候,只要你‘做了’本身就是一种错。

    不说先前那道奏本,事后为了争功,必然会是一番腥风血雨,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周正若是以退为进,以大功以及他们的力保,或许还能保个周全,其他人就难说了。

    大战还未结束,京城里就热闹起来了。

    不知道多少人开始写奏本,上书,一来歌颂皇帝的英明神武,祖宗保佑;二来就是称赞一些人,‘坐实’一些功劳,提前打好更多功劳的铺垫。

    比如,韩首辅远筹帷幄,致胜先机;比如钱阁老为了粮草殚心竭虑;比如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稳定京城,功莫大焉……

    京城内热闹,京城外的追击战依然在继续。

    曹变蛟追着岳托;周正,满桂,赵率教追着阿敏,死死咬住,怎么也不放。

    阿敏,岳托的方向是蓟州,周正四人的方向自然也是。

    蓟州很快就得到消息,袁崇焕也接到了乾清宫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