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副都统希拉布吓的赶紧向盛京将军求援,结果盛京将军玉明想尽办法,从省城调兵五百、辽阳调兵两百、熊岳城调兵两百,拢共才东拼西凑了九百兵,别说出战,甚至都不敢靠近。万般无奈之下,希拉布只能照玉明所说“以静制动”。

    法兰西大军也如正月里所收到的探报那样,在英吉利大军进抵旅大一带的同时,几乎没放一枪没费一弹就抢占了芝罘。几千兵在烟台山下安营扎寨,还派翻译四处张贴安民告示。

    山东巡抚收着消息急忙委派署理青州府知府董步云去劝法军退兵,法军毫不理会,山东巡抚只能调青州驻防马队五百,赴莱州一带“遥为声援”。

    任由洋人在眼皮底下准备,这也不能全怪地方官员,因为两江被长毛打烂了,财赋之地尽失,这个节骨眼上朝廷不敢也不能跟洋人开战,三番五次谕令各地就算设防也要不动声色,“以免疑我设备,致肇衅端”。

    事实上并没有去捕捉什么飞禽走兽,而是在古北口躲了三个月清闲的韩秀峰,也随着洋人磨刀霍霍被急诏回京。

    这几个月过的心惊胆战,真有股大厦将倾之感的荣禄和王千里,一见着他就急切地说:“洋兵在旅大和芝罘登岸时不让开战,现在洋兵都准备妥当了,一个个反倒叫嚣着开仗!”

    “开不开仗咱们说了不算,要是咱们说了算,我至于跑古北口去跟庆贤下三个月棋?”韩秀峰跳下马车道。

    “可就算开打也不是这么布置的,四爷,您的话皇上或许能听得进去,要不您也上道折子吧。”

    “现在是咋布置的?”

    “僧格林沁去年侥幸打了个胜仗,就有些忘乎所以,竟打算弃守北塘,说什么洋人所恃究在船坚炮利,若舍身登陆,弃其所长,用其所短,或当较为易制。”见韩秀峰若有所思,荣禄又急切地说:“我和百龄兄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就让徐浩然上了道折子。”

    “想不到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有点用。”韩秀峰喃喃地说。

    “就算养条狗还能咬人呢,何况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御史,只是折子呈递上去不久,皇上就命奏事处给僧格林沁抄阅,被僧格林沁给驳回了。”

    “你们是咋说的?”

    “北塘炮台坚于石缝,安炮亦多,且有三千兵扼守。逆夷若来犯,能否守住虽无把握,但必有一场恶战;若北塘不守,逆夷便可从容登陆,攻袭我新河、唐儿沽侧后,炮台腹背受敌,恐轻陷于敌手!”

    “僧格林沁又是咋驳的?”韩秀峰走进大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