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用性命拿回来的神堂堡,为何要撤离?”

    吴玠依然不抬头:“为什么要留守?”

    吴麟倒是微微一怔,随即道:“等仁多保忠来,我军在城内,居高临下!”

    “天子命我一个月之内务必歼灭夏军右路,为何歼灭?杀得夏军再无反抗可能,你我都是军士,什么时候才无反抗可能?”

    吴麟道:“自然是部杀绝,若有逃走,便能被人重新组建起来。”

    “既然如此,你认为我们有多长时间能做到将夏军打得军覆没?”

    吴麟一时间哑然。

    吴玠厉声道:“身为军都指挥使,却魄力!”

    “吴帅教训得是!”吴麟老实接受教导,比起他的哥哥,他这个弟弟只能勉强算得上将才,带领士兵冲锋陷阵尚可,但众观局,深度分析战局,他还远远不行。

    “天子的行事作风你可是有所耳闻,本帅接到的命令是不仅仅要歼灭仁多保忠,还要打出我大宋军威!”

    “眼下我们只有一个月时间,揽月军身为天子前锋军,又要灭李察哥右路,又要为军立一个军威,当如何打!”吴玠停顿了一下,“守着一座神堂堡有何用?能灭掉仁多保忠么?现在儿郎们士气正盛!若是退守城中,必然心生依赖,将士们对今日战死的同袍心怀感念,悲伤而影响了军心士气又当如何!届时即便仁多保忠攻克神堂堡不下,南下环州城与李察哥汇合,我等又如何对得起天子重托?”

    吴玠一席话,说得吴麟哑口无言。

    “霸王当年能破釜沉舟!今日我吴玠,亦能背水一战!”

    “身为军都指挥使,你当表为人先!”

    吴麟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