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淡淡的道:“因为第二个可能性就是被一群同僚肆意栽赃,直接安上指挥地方豪强刺杀朝廷吏部尚书的大罪,押入天牢等待六部会审。”

    “死是肯定不会的,你又没做过‌,朝廷一定会明察秋毫的,不过‌坐几年牢肯定是难免的,毕竟朝廷大官们很忙的。你等个三五年,总是能够从天牢中出来的。”

    “然后官职肯定没了,朝廷总不能让谯县三五年内没有知县对不对?你必须老实的等朝廷有了适合你的空缺。”

    “天牢不是度假村,住的舒服是不可能的,你三五年后出来头发白了,背驼了,浑身上下都风湿疼,更糟糕的是一岁的儿子会叫爸爸了。”

    “也‌不算很惨对不对?比死好了无数倍。”胡文静严肃反省,动不动就说“死”的习惯太不好了,必须客观公正实事求是。

    陈县令抹着汗水,胡问静说的话看似夸张,但实际情况只怕比这个更糟糕,谁说进了天牢三五年就能出来的?死在里面的官员要多少‌有多少‌。他斩钉截铁的道:“这是一起政(治)刺杀!”想了这么久早想清楚了,政(治)刺杀不关他的事情,顶多没得升迁,所有官场同僚都会觉得他倒了大霉,有意无意

    的拉他一把,而街头流氓误伤吏部尚书足以让他立马完蛋,这还‌用选吗?

    任恺怒视谢州牧:“这就是你的属下?无耻!”

    谢州牧擦汗,怒视王别驾:“这就是你的属下?无耻!下流!”

    王别驾盯着谢州牧肝都疼了,当众推卸责任会不会太低级了?然后毫不犹豫的转头怒视崔太守:“这就是你的属下?无耻!下流!卑鄙!”

    崔太守深呼吸,你们都有下级可以推,我推给谁?该死的!

    胡问静看崔太守:“真是不好意思,说重了说重了,假如不是政(治)刺杀,那谯郡太守怎么都不会‘死’的,小小的责任怎么可能要人命呢,是我不对,考虑不周,真是抱歉。”崔太守怒视胡问静:“老子有个P的责任!老子顶多就是……任用下属失察,导致地方治安不靖,罚酒三杯而已!”然后背后汗水淋漓,慢慢的找了一张椅子摇摇晃晃的坐下,重重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政(治)刺杀,必须是政(治)刺杀!”

    只是“任用下属失察,导致地方治安不靖,罚酒三杯而已”?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最坏的结果他根本不敢想,陈县令会被人诬陷是凶手,身为谯郡太守的他就不会被人诬陷了?吏部尚书遇刺,说是受到街头恶霸的内讧而波及,有人信吗?只怕很多人会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御史的弹劾像雨点一样飞到了皇帝面前。他很有可能在天牢与陈县令作伴的。

    任恺怒视谢州牧:“你的属下都是这样的货色?废物!管教不力!任用失察!”

    谢州牧擦汗,怒视王别驾:“你的属下都是这样的货色?废物!管教不力!任用失察!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