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了一会儿,便朝江石招了招手,“你过来。”

    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秦芷瑜低头对其细语了一番。

    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从远处看,他们这动作就像是一对在私相授受的男女。

    谁也没发现,斜对街的不远处,有个高高束起头发的蓝衣少年面色不善地立在一个摊子前,看似正认真端详着摊桌上摆放的物件儿,实则耳朵竖得老高,手垂在底下,甚是不耐烦地揪着人家摊位布制招牌上的须须头。

    一撮连着一撮,皆被他狠狠薅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他脚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童声:“叔叔,你把我的头头弄脏脏了。”

    贺青一愣,紧跟着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圆溜溜葡萄似的大眼睛。

    一双脏兮兮的小肉手正忙不迭地掸着头顶白色布须的屑屑头,一些被他揪下的线屑正扑簌簌往下落,溜进了他的衣领里。

    贺青这才看清他脚边原来蹲了个小孩,先前还以为余光处这团黑影是只幼犬,便没放在心上,不料却是个小孩。

    看着他头顶自己的“杰作”,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处,索性后退一步,提起手便胡乱拍弄着小孩头顶的碎屑,边拍边吹,力道也没个轻重,但那些线头没几下便都被震下去了。

    “去,边玩儿去,哥哥还有事情要做。”他拍拍那小脑袋瓜,着重在“哥哥”二字上加了重音,较真地纠正他的错误。

    只是小孩不买账,两只小肉手抗拒地推着头顶铁一样难以撼动的大手,奈何人小势弱,他这点力气跟贺青比起来,就如同沧海一粟,连提都不好提。

    对面,江石听完她的话,两条眉毛几乎皱到了一起,“这真的行得通?”

    她说的办法着实……别具一格了些。

    “不试试怎么知晓?”秦芷瑜拿着新帕子轻咳了几声,法子跌份儿不要紧,只要管用便都是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