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才,自然要好好培养。哪天要是放到看不顺眼的人家家中,岂不乐哉?

    桃柳替姑娘卸下妆发,铜镜里,绸缎般的青丝如瀑泻下,美人低头拨弄着耳铛,几缕发丝顺着纤瘦的肩膀滑下,遮住了半边素白的小脸。

    外头有人敲门,没一会儿,桃柳便小心翼翼端来一个红漆食盒,“姑娘,该喝药了。”

    秦芷瑜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这每日三碗黑漆漆的药汁,很自觉地端起。

    桃柳盯着姑娘微蹙秀眉自觉地喝下药后,这才笑嘻嘻从食盒的底层,拿出小半碗糖水来。

    “菱儿说了,按您的吩咐,里头加了蜂蜜!”桃柳好奇,为何姑娘在去年一病起来后会改了那么多年的习惯。

    原先没有一碟梅子作饵,姑娘是说什么都不肯喝药的,但现在,只要一小碗糖水,她便能自觉地乖乖把药喝了。

    但一定要加了蜂蜜的糖水才行,饴糖不行,红糖也不行。

    只认蜜糖。

    ***

    弯月高悬,路旁的树影斑驳摇曳。

    离杜府几里地开外的偏僻处,有座偏僻败落的茅草屋,自从被人遗弃后,里面已经许多年没住过人了。

    土墙开裂得厉害,几处特别大的缝隙都成了窟窿了,顶上茅草零零碎碎,大半已经发了霉,屋檐下有个旧燕巢,旁边挂满了蛛网。从外头看,一点儿都不美妙。

    就算是城里最落魄的乞丐,大概也情愿去破庙里与人挤一挤。

    而此时,那几处窟窿竟透出了昏暗的亮光,一个黑衣人正守在破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