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姑娘看不着热闹,垂头丧气的,像酥软的糯米卷,没骨头一样瘫在秦湫怀里,秦湫虚揽着她,捏着衣领把她提正了,教训道:“坐好。”

    小姑娘挣扎了两下,又倒在秦湫怀里。

    秦湫没法子,只好由着她去,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皱眉,点了身边的侍从又吩咐道:“把窗关了,再添些银碳。”

    关了木窗,雅间里愈发静谧下来,秦晚妆乖乖缩在兄长怀里,端着汤婆子取暖,汤婆子是莹白的兔子模样,顶部延伸出的是草叶编成的翠绿耳朵,秦湫喂了她些甜水,小姑娘才安静下来。

    锦屏楼是洗梧江畔最出名的茶楼,做的营生很多,花样不少,在佳节日子里总有些别出新意的玩意儿,锦屏楼的主人是个会做人的,知道秦家家主带着疼爱的小妹妹来,连连差人送来不少逗乐的物什。

    那汤婆子便是其一。

    夜色渐深,锦屏楼却愈发热闹起来。

    婢女们步子款款,分到两边儿挑了雅间的厚重的纱幔,露出中央的镂空中庭。

    楼下的声音愈发嘈杂起来。

    两个侍从搬上凤首箜篌,烛火摇曳,琴弦映出泠泠的光彩,箜篌形制典雅,硬木上刻着的浪潮将起未起,印着月光,像流动的海浪。

    中庭的台面比雅间略低些,秦晚妆透过雕花里窗,能明显看清台上的样子,凤首箜篌这样的稀奇玩意儿,就算是她也少见,不禁抬了抬小脑袋。

    陡然间,场面寂静下来,恍如惊雷炸入湖泊,人群又猛地沸腾。

    “乖乖,怎么生了这么个模样。”

    “锦屏楼本事不小,竟然能寻得这样的世间绝色。”

    “这若是生成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