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吧?是因为生活太无趣吧?也就姜雨胭稍稍特别。

    他真凝神沉思,马车却疯跑起来,这段路本就起伏不平,坐在车厢里毫无防备的他险些被摔出车外,幸亏他反应够快,牢牢抓住扶手,车外的马夫在外头跟他告罪,他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发泄,但顾忌车夫是顾云白的人,怕露出破绽还得咬牙忍耐。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把他放在西麓书院,白诚刚要掉头,却突然意识到不对:等等车夫是顾云白的人?

    这一段路他也坐过很多次马车,独独这一次惊人的颠簸——都有些刻意了。

    男子在原地思索片刻,瞬间明白过来:顾云白此人看上去光明磊落,私下还真是小肚鸡肠,经不起一点激将法。

    气氛有些尴尬。

    姜雨胭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顾云白,白诚到底是抽什么疯?他们之前不是就这个问题讨论过吗?她也跟白诚坦白了:纵使婚约存在,但两人的意愿同样重要,婚约是姜雨胭的挡风布,姜雨胭愿意为这事酬谢白诚,但成婚就纯属无稽之谈了。

    金榜题名日是他们成亲时?做梦吧!

    姜雨胭暗暗发誓:如果白诚真打算这么做,那她就是靠舞弊也要把白诚搞下来的。

    没错她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子,别人舞弊是为着蟾宫折桂,但她为的是让白诚名落孙山——要娶我,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吧。没有什么能阻挡她攻略顾云白,然后回归原本生活的步伐,没有人!

    姜雨胭转身就撞见了顾云白的双眼,还是那双眼睛,她几乎都能在纸上进行复刻,他的瞳仁很黑,如同深幽古井,不起半点波澜。

    他是在生气吗?姜雨胭偷偷猜测,恨不得让自己躲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顾云白突然开口,“白诚是如何得知你出事的消息?他跟自己的同窗相熟吗?”

    姜雨胭也愣住,顾云白还真是精益求精的推理机器,这个时候还不忘留意线索。

    “我不知道,”姜雨胭摇摇头,“其实我们很少来往,他基本都在书院,没有特殊事情一般不会下山,毕竟他不能辜负恩师学官父母跟皇帝陛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