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局势看似胶着,实际上邠邑民兵伤亡太快,现在之所以还能抗住进攻,全凭一口保卫家人的气吊着。

    被押在后方的公类强挣着对观战的单于咸道:“看来天帝今日并不想便亡灭我邠邑。现在你我双方都已死伤不少,单于咸,不如叫儿郎们暂歇一歇,你我来谈谈如何善后。此次熏育损失不少青壮,你难道不要对他们的父母妻儿有所补偿?”

    这话倒是戳中了单于咸的痛处。

    单于咸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确实没有料到一次滋扰行动会死这么些人。早知如此就不答应那鬼戎单于的联盟请求了,原本是想做做样子闹出个大动静给那鬼方易知道,哪料到这邠邑人反抗如此强烈。

    正沉吟中,一瞥恰见前方一名熏育骑士被邠兵刺中捅下马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一脚踢倒了旁边被捆个结实的敖拉。

    老单于咬牙切齿道:“装什么鸡崽!你那兄弟可把老子坑苦了!滚去帮右古都夺下城门!攻不进去我把你做成肉干送给到鬼方给你兄弟下酒!”

    这老头凶名在外,一向说到做到。敖拉不敢辩驳,一松开绑绳便立刻拉马张弓而去。

    公类还要再劝,单于咸睥他一眼,阴测测地道:“邠侯,你能拿出多少财物来补偿我这些死去的族人?”

    “只要速速停战保住邠邑仓廪,我愿补给每位死难的熏育人十车新麦十头肥羊,外带……”

    “哈哈哈哈……”单于咸大笑打断了他:“太少!”

    “那单于的意思呢?”

    单于咸猛收住笑,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要整个邠邑!”

    公类面色一白,遂也冷冷回道:“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你就在这里看着吧。放心,我会留你活命,带回去给我放羊看家也是不错的。”单于咸下巴冲前一点,二人一起看向前方。

    就见战场上形势又变。敖拉头人已经冲到了城门前,那匹坐骑已被邠兵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