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这、这是怎么说的,方才去刘府时伯爷说的还是礼遇请人,怎么、怎么转眼——”

    话音未落,高第阴测测地一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呀,吴将军,这世道,有多少人上一刻还是座上宾,下一刻就人头落地,这样的事情咱们还见少了吗?”

    “再说了,伯爷刚刚已经决断,自今日起正式打出北投盛京大旗,也就无所谓对谁礼遇不礼遇啰!”

    吴六郡望着吴三桂急匆匆而去的背影,慌道:

    “那、那他怎么办,还请总兵大人指点一二才是!”

    高第斜睨了一眼刘校望,漫不经心道:

    “伯爷不说了嘛,将他放了。半日后若是不见刘校坚归营,到时灭他满门便是。”

    一听吊桥声吱吱呀呀作响,刘台山不禁就是一阵欢喜一阵忧。

    他欢喜的是,吊桥动,不是吴三桂至少也是总兵高第要出来亲自面对过山虎了。

    过山虎就是一个恶魔。

    这一路,他可不像刘宗敏,至少还能在表面上对他有所礼遇。这个过山虎,一路上不仅没有对他嘘寒问暖,反而还不断恐吓,说若是吴三桂不让进城,那就是反意毕露,他会在攻城前,第一个砍下他的脑壳。

    所以,他又惊得是,万一是吴三桂亲自出马,一言不合,就此打将起来,恐怕第一个人头落地的,一定是他。

    战战兢兢中,只见一个胯下汗血宝马,手提青龙长刀的战将,一马当先,面若寒霜,不是吴三桂又是谁?

    “大王,来者就是平西伯吴三桂本人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