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也不跟他一起睡了,一回家就抱着自己的被子回了他曾经的小房间。

    白玖想问他为什么,又想起他现在已经是只成年雄虫了,不愿意跟自己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里,是情有可原的。

    迟来的酸涩感顿时席卷而来。

    他向来是只自卑的虫。虫前表现得有多美孤僻冷傲,虫后就有多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回想起下午见到郁涉的场景,他走在盛夏的斑驳树影里,合欢花擦着他乌黑的发,蹭过他的肩头打着旋飘落,从头到脚都是青春的气息。

    光华灿烂。

    白玖在那一瞬间失了神。

    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袭击了他的心脏。

    空寂的人生里,第一次有虫为他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从此便燃起了燎原的野火。

    止都止不住。

    晚饭吃的两只虫各怀心事。

    白玖摘下光脑,将信息设置为免打扰,然后习惯性地夹了一筷子野山笋,刚要放进郁涉碗里,又想起了什么,在空气里顿了顿,放进了自己的盘子。

    郁涉:“……”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准备好接着的碗,有那么一丝惆怅。

    他不动声色地将白玖爱吃的鲜鱼肉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然后冲他露出一个角度最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