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芝也是一时被苏绾月气得乱了心神,又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还真需要方琬白再一旁的安慰。

    这间休息室虽然不大,但是个套间。靳北南和两位家长打了个招呼就拉着苏绾月去里面那间,让各自都冷静一下。

    苏绾月其实刚才在樊华芝举起手来的那一刻起身上就觉得凉了。二十多年,她这还是头一回挨打,还是当着外人。

    靳北南圈着她手腕的手不松不紧,只堪堪那一圈是温热的,让僵硬的苏绾月缓解了不少。看着他往套间里走,苏绾月拉紧了披肩,跟上了他的步伐。

    一到套间里,她手上那圈温热就消失了,靳北南松开了她的手腕,自顾懒散地靠着墙边,从口袋里掏出烟,问苏绾月:“介意么?”

    苏绾月蹙了下眉心,摇摇头,还是走到离他较远的那处沙发上坐下。

    在他将烟叼在齿间的时候,她说:“这次谢谢你,虽然我并不需要。至于合作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不信我,那咱们还是趁早说清楚,这样对两家都好。”

    听了苏绾月的话,靳北南将齿间的烟拿下来,哼笑一声:“苏绾月,你可真是不懂好赖。”

    他将那根烟掐断,随手扔进垃圾桶里,长腿一迈在她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歪着身子看着她,手指在黑色皮质扶手上敲击,更显得这人衣冠禽兽。

    对,衣冠禽兽,这是苏绾月现在看到靳北南的想法。她清清喉咙,还是回道:“你昨天都说了,这个协议没有法律效益,维持只是靠咱们两个之间的基本信任。既然你连信都不信我,认为我实际上就是让你放下戒心图你家的财产,我觉得我们还是终止合作比较好。毕竟我不想以后多浪费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苏绾月小脸绷得紧,说话时候也严肃,脊背挺得笔直地看向靳北南,和他吊儿郎当地坐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完了?”靳北南长腿交叠,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脸上依旧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小嘴儿叭叭地还挺能说。我看你小名不应该叫黛黛,应该叫八哥儿啊。”

    眼看着苏绾月脸颊渐红,气得要发火,他才慢悠悠把手伸向裤袋里,掏出了那枚尾戒。

    “抱歉,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他将那枚尾戒放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抬眸对她说,“你说的对,我们两家是各取所需。”

    苏绾月垂下眼睑,不想去看那枚尾戒。本来那枚粉钻尾戒她总觉得招摇不喜欢,现在看到它更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