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老兵和上过沙场杀过人的精锐才能散发出来的气势,在这种气势的逼迫之下,哪怕是陈兵备等正经的朝廷官员,也是稍有紧张之感。

    只有刘景曜还是沉静自若的模样,站在大门阶上,绯色官袍在穿堂风吹打下啪啪直响,他双手按着胸前玉带,整个身形,却是纹丝不动。

    尽管是头发花白的老者,但在此时,这个巡抚军门也是自有自己的威严气度。

    “标下见过军门大人,祝标下甲胃在身,不能礼。”

    孙良栋终于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是对刘景曜抱了抱拳,躬身一揖。说是揖,但也只是把头微微一低,做了那么一个作揖的样子罢了。

    “孙参将请免礼。”

    刘景曜素来就不喜欢孙良栋,张守仁的这个部下,太阴狠,手太黑,在这人身上,看到太多负面的东西。若不是孙良栋立功很大,对张守仁的忠诚也没有话说,刘景曜倒是一直想劝劝张守仁,对这个孙某人不要太栽培了,适当压一下的好。

    此时他对孙良栋自是更加不假辞色,沉声道:“汝等要造反么?”

    “军门说笑了。”[

    “那么,为何带兵围住本抚驻节之处?汝等不知道国法无情?本抚手中有御赐的王令旗牌,只要汝等不反,本抚可以请旗牌,立斩这个参将!”

    在这样暴风骤雨般的犀利言词下,孙良栋也是有点吃惊。倒是想不到,一直温吞水似的,当年被丘磊欺负时也是大伙在大人的带领下赶来救场才保住兵宪的位子,后来又是大人设法拱上的巡抚位子,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无用的老好人,机缘凑巧才到现在这个位子上,在这个时候,刘景曜倒是真的象一个巡抚军门了。

    “回军门。”孙良栋收起那种惫懒的笑容,正色答道:“这些秀才,还有一些躲在巡抚衙门的官吏,商人,都是曾经造谣生事或是参与罢市,请愿者,这其中,不乏奸细,当一并擒拿逮捕,好生审问才是。”

    “胡闹。”刘景曜挥手道:“们不懂,生员岂是们武夫能审得的?要弄得天下人为之侧目么?我只和们的征虏将军说话,叫他来见我。”

    “大人此时尚且不在城内,等他进城来,标下会请他过来的。”

    “那么,们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