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身为明末第一个揭竿而起者,王二的老营人马,对外宣称是被官府逼迫至不得不反的饥民。但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其实就是些小盗贼小恶霸,都是一群无法自力更生,却也不服人管的刺头。

    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无法避免包容万物的大地之上,生出这样的人来。

    至于那些臭名昭著的恶匪大盗,王二倒是想招揽,却又害怕被反噬,因此便一直矜持着,以至于这段时间的他却格外后悔。

    他的伙伴种光道,也是这支义军的二首领,没少抱怨道“你看看,若是早先将虎头山的那几只恶虎招揽下山,怎会奈何那个娇生惯养的信王不得?”

    “他们有马!我们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他们四条腿!”王二咬牙反驳道。

    “哼!他们那也叫马?慢悠悠的跟个骡子一样!”种光道不屑道。

    即便是骡子,也不是人的双腿所能追赶的。

    大黑马对于追在后边两腿动物,也非常不屑。重真就像一只从京师到西北来抓老鼠的御猫,闲庭雅步地吸引着王二义军,一步一步地迈向覆没的深渊。

    他在等,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不只是流民逃散,还要等待王二的耐心被消磨干净,变得焦躁,变得不再理智,最好是王二与种光道起内讧。

    王二的耐心确实快要消耗殆尽了,起事以来一直都很顺利,周边的官军很少敢与他们对战,就算敢战也无异于螳臂当车。

    毕竟再如何善战的百来个官兵,也无法仅凭一柄单刀,就面对乌泱泱的一群手握锄头铁耙的农民。

    看到军中的像样武器越来越多,老营人马的武器配备越来越完善,就快能够达到人手一柄单刀的程度了,王二与种光道很是有些飘飘然。

    他俩人更是搞到了两副布面甲,虽然有些残破,但是穿在高大的身躯之上,还真有几分将军的架势,便觉得自己就是块打仗当将军的料。

    老营人马与那些愚钝的流民,也更加地信任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