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喜欢,那我以后常做。”

    秦止道:“不可太过操劳。”

    其实他不愿意让她做这些事,她是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合该跟着他享福,而不是做这些粗活儿。可她难得有这么点爱好,若因他一句话剥夺了,怕是要难过。

    秦止不想让她不开心。

    步鸢笑着应了。

    这一切碧婵看在眼里,她觉着,娘娘开始对陛下上心了。于是某天清晨,娘娘终于舍得从暖融融的被窝里爬起来,不甘不愿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摆弄发髻的时候她便问了出来,“娘娘可是对陛下动心了?”

    冬天简直是最恐怖的季节,不光月事那几天难熬,光每日早上强迫自己远离温暖的被窝接受清晨凉风的洗礼,步鸢都得从灵魂到身体开始给自己催眠小半个时辰,现在都还迷糊着。

    “为什么怎么问?”

    碧婵伺候她久了,胆子也最大,便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分析说给她听。

    “娘娘以前对陛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陛下来,您好生的伺候着,陛下不来,您既没有失落也没有伤心,反倒是挺轻松。现在陛下晚一会儿过来,娘娘都要问是否政务繁忙,担心陛下太过操劳累坏身体,还变着花样的给陛下煲汤进补,御膳房的厨子胆战心惊的,还以为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要被陛下发落呢。还有啊,娘娘您看见陛下,眼睛里都泛着光…”

    叶妩是个话不多的人,也不知道身边人怎的那么话痨。碧婵说得起劲儿,还举了好多例子来印证她的观点,越说越肯定。

    步鸢只是安静的听着,既没反驳也没承认。

    从前被宫斗大师德妃娘娘灌输了很多‘男人都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表面情深义重,背地里左拥右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思想,尤其被强调了很多次‘皇帝是最花心的男人,每天轮流被三宫六院分享,比垃圾还脏’。步鸢虽不那么认可,但也知道帝王无爱,所以从不敢奢求。

    她看向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絮絮洒落。

    她想起入宫的第一年冬,徐美人为博圣宠,穿着一袭轻纱薄裙,在圣驾必经之路做飞天舞。结果圣驾未到,她却冻成了冰雕。那日,也是这样纷纷扬扬下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