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边各有一帘,夏语冰居室便在右首,里边占地方的物事除了卧榻,仅有一个大理石柜与一面铜镜,其余皆是墙面上的字画,连桌椅都不见一张,卓凌寒曾在“真君宫”住过客房,屋内日常所需一应俱全,不料身为主人,居室反而如此精简。

    夏语冰道:“现下你总算可以随我入住‘真王宫’啦,上一次班师父忧心忡忡,我不好说甚么,只能把你们安排在我左近。”

    卓凌寒奇道:“你说师父忧心忡忡?我怎么不知道?”

    夏语冰道:“我来路不明,班师父若也与你一般心宽,丐帮早已遭人暗算啦。”

    卓凌寒道:“说得也是,只怪我当时阅历粗浅,不能为师父分忧,对了,师父可有背着我为难你?”

    夏语冰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日间走到哪里,班师父总是在我五步之内,稍有意外便会对我下手,这一层,你定是不知道的了。”

    卓凌寒道:“我确实不知,那次我还开心得紧,都没想到冰儿你这么危险。”

    夏语冰道:“危险甚么?我问心无愧,该吃便吃该睡便睡,究竟是好是歹,终有时间替我证明。”

    卓凌寒握住她手,道:“你自然是很好的。”

    夏语冰笑道:“我的好处可不止这些。”

    卓凌寒听她话中有话,道:“你是想告诉我甚么?”

    夏语冰道:“你打开肩上包裹,看看最下边放着甚么?”

    卓凌寒依言翻去厚厚一堆替换衣物,竟压着一本褶皱的《易筋经》,惊道:“冰儿你……”

    夏语冰不无得意道:“叫他们这般欺人太甚,那日你走后,我越想越生气,于是天黑前,我借看书为由,点了三个弟子睡穴,盗书后直奔南侧,老鬼仗着八阵护庄有恃无恐,晚上也不派人值守码头,我偏要来个虎口拔牙,真想看看他们发现人去书亡的时候,庄上乱成一团的样子。”

    卓凌寒打出一个寒噤,道:“都怨我那天夜里对这本书耿耿于怀,害你犯如此大险,我想想都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