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沈昭雪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太急躁了,她肯定是一听到消息就过来喊自己了,能知道多少?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里本来就太过焦躁,所以说起话来也急了些。

    那丫鬟也看出了沈昭雪心中的担忧,笑着宽慰道:“姑娘也不用太着急,若真是很严重,那边的人也不会说过就走了。听说水笙在关在上南山时就已经病了好几回,说不定是旧疾未愈,一下子又发了出来,姑娘不用太担心。”

    到了水笙房里,孙大夫正在写药方,沈昭雪坐在一旁等着,等到大夫将药方交给客房伺候的人,这才上前问道:“孙大夫,不知道水笙为何会突然晕倒?”

    孙大夫知道这位沈姑娘是府衙中的贵客,他皱了皱眉,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道:“姑娘,说来惭愧,老夫也正觉得奇怪,这位水笙姑娘昨日老夫也为她看诊过,确是有忧思过度伤心之状,照道理吃了老夫来的药,好好休养几日便可大好了,方才见她晕倒在地,老夫立即替她把脉看诊,昨日平稳的脉象今日却突然变得虚弱无力,看水笙姑娘的面色舌底,应是失血过多所致。”

    “失血过多?”沈昭雪问道,“她又受了什么伤吗?”

    孙大夫摇了摇头,沉思道:“这正是老夫羞愧的地方,方才让府中丫鬟帮水笙姑娘看过了,水笙姑娘身上并无伤口,可这脉象面色看来却确实是失血之症,所以老夫才深感羞愧啊!”

    沈昭雪又把在客房伺候的人喊来,仔细查问了一番水笙今日的吃食,可惜,还是一无所获,只得叮嘱客房的人好生照顾她,至于让水笙离开的事情,也只能等她身体好起来再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沈昭雪也不免睡不着,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困倦睡去,谁知,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顾墨又带来了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沈姑娘,我家爷说了,这一路实在危险,还是让我护送姑娘早些回兴安府为好。”

    闻言,沈昭雪腾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让你送我回兴安,他自己却要留在昭州府?”

    顾墨躬身道:“正是如此,上南山一事还未完全处理好,爷现下一时不能离开昭州。”

    说到上南山的事情,沈昭雪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

    “说起来,我这两日也琢磨着一件事情,心中很是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二?”

    顾墨不疑有他,直言道:“沈姑娘请说,我顾墨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就是好奇不知道顾寒时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革除昭州正府的职位,还能让福府前来往他禀告昭州事务。”说到这里,沈昭雪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淡淡的,好像并未及眼底,“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回答我我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