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承禹的描述中,陆远思也将皇室这些宗亲关系摸了一个大概,只是她以为的麻烦却依旧没有到来。到了太清院中,压根没有人主动上前来和她打招呼,虽说此次宫宴是因傅承禹成亲而设,但赴宴的人却仿佛并不愿意与傅承禹有所往来。

    既然无人与他们攀谈,陆远思自然不会去自找无趣,二人直接穿过大厅拜见皇后。

    “快起来,承禹身体不好,何必来得这样早,若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皇后陆溪算是陆远思的姑姑,她盯着上方雍容华丽的女人,从记忆中找不到一丁点和她有关的记忆,正有些出神便听见了皇后喊她。

    “本宫总觉得,上次见你时你还是桌子高的小娃娃,谁知一转眼便已经嫁了人,如今既然你已经成了亲,也该收收心思了,争取尽快给陛下添个小孙子才好。”

    陆远思不知道自己和陆溪的关系算不算好,但见她对傅承禹的态度亲昵,便也恭敬地道:“多谢娘娘挂念,不过孩子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还是看缘分。”

    皇后捂着嘴轻笑起来,和其他人说:“瞧瞧,这孩子还害羞了,远思这是这些年来与本宫生分了。”

    陆远思忙道不敢,说话间忍不住觑着傅承禹的神色,却见他嘴角挂着一点惯有的笑,除此之外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正寒暄着,傅承浚从后殿中走了出来,他想必是已经到了多时了,只是方才不知去做了什么。

    见他出现,大厅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看向三个人的眼神都带着不怀好意的试探,当事人倒是十分平静,连个眼神对视都没有,看上去坦坦荡荡。

    大殿中点着上好的香料,从鎏金的香炉中袅袅升起,陆远思有些走神地想着皇家的关系,傅承浚是皇后之子,与她便是表兄妹,难怪走得比寻常人近些,却不知为何会传成那般模样。

    正想着,傅承浚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傅承禹站起来与他见礼:“三哥。”

    “四弟不要多礼,你我本是同年生人,本就比其余兄弟亲近些,因为一些误会闹了些矛盾,如今三哥给你赔礼。”傅承浚说:“三哥出宫立府多年,也没搜罗到什么奇珍异宝,如今你大婚也没什么好送的,前段时间得了一块百年古玉,请巧匠雕成了一对鸳鸯玉佩,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你千万不要嫌弃。”

    傅承禹的笑容比谁都真切,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说:“三哥说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嫌弃。”

    说着便命人将那一对玉佩收下了,这二人当着众人的面倒是兄友弟恭,如此坦诚的模样倒是叫人有些怀疑傅承浚和陆远思之间的那些传言是否属实了,即便是陆远思都有些不确定,看了那玉佩好几眼。

    而傅承浚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陆远思一眼,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陆远思自作多情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