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感到焦躁的前兆。

    “对不起,陆总。”江烨垂下头。

    陆言深敲栏杆的动作停了下来,冷笑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江烨,你没弄错吧,现在里面躺着的人是许成,手要废掉的人也是许成,你对我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尤其是面向自己人,今天是实在气到过火,才会让情绪占了上头。

    “阿深,你别这么说。”言晚在旁边拉了他一下,制止他说太伤人的话。

    看到情况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是大家都不想的。

    陆言深不像许成一样,还会苦口婆心地对他说教,

    他没有圣母病,也不想阻止江烨去找江氏家族寻仇,否则这两年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江烨去筹备自己的事,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这是很寻常的道理。

    但他没想到,江烨竟然会为此赌上自己的性命,这个做法实在不够聪明。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他转头去外面抽烟。

    他在这个时候动火,是因为对江烨心存不忍,这些江烨都能明白,他沉默了一阵,问言晚“听说我母亲现在在帝都。”

    言晚说“你们回去应该好好聊一下,乔伯母可能对你做的事有所察觉了,在我们来之前,特地把我拉住问了几句。”

    江烨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许成留下的血迹,他坐在椅子上,颓然捂住自己的脸。

    言晚看到他这副样子,轻声安慰了几句,便走出大楼,去找陆言深。

    香港气候潮湿而温暖,只有夜里还残留着一些清爽,她看到陆言深坐在椅子上,外套丢在一旁,十指交握着,像是在焦灼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