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对不起,刚才我朝你发脾气。”

    时沛只好拍拍他宽阔的背:“准确的说,你还没朝我发脾气。”

    “不,我刚刚生气了,我很生气。”阿诺德紧紧搂住时沛,在他身上蹭了蹭,带上了一点抑制不住的鼻音、。

    “和之前的生气不一样,你受伤了,有团火在烧我,很烫很烫,烫得我这里疼。我有点受不了。”阿诺德把时沛的手紧紧捂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心脏突突地跳着,阿诺德试图用这种力道让时沛体会到这种难以名状的疼痛。

    “我竟然让你受伤了,我知道是鸡脖干的……”

    “我刚才……”

    “我想把他狠狠地拍进海里,我要勒住他,我要把他拖进海底深处,我要……我要他再也不能伤害你。”阿诺德已经气得泪水涟涟,把时沛的睡衣哭得濡湿,一边脆弱地环抱着时沛一边说着最狠的话。

    他这么大的个子,委屈得像只被踩了一脚的小狗一样,疼得嗷嗷脆声乱叫,用力钻进主人怀里寻求安慰。

    “我又一次感觉到,我太坏了,我讨厌我自己。”阿诺德抬起头来,他的蓝眼睛流了眼泪,有些发红,他是个忠诚又纯洁的教徒,在向自己的主忏悔着。

    时沛的衣服被阿诺德揉得有些乱,阿诺德像犯了大错一样整理了一下时沛的睡衣,看到自己的眼泪在他肩膀上留下一点湿痕,他愈发手足无措了。

    “阿诺德,你的维持人形多久了?从你等我开始算起。”时沛问道。

    阿诺德不知道时沛为什么这么问,他迷茫道:“可能有1个多小时了?”

    “比平时久了吗?而且以前你只要一生气,一开始哭,就会变回去的。”

    阿诺德有些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手掌,正如时沛所说的,平时他可以维持人形的时间不长,而且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马上兜不住,立刻打回原形。

    他呆呆的,把自己的手翻过来,很平和,再没有那种要被时沛看到丑态的紧张与羞愧,即使他在时沛跟前已经出了很多次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