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亮摇摇头,“渔阳郡的实力就摆在哪里,父亲还妄想与朝廷抗衡,他自以为联合九原郡方辉平,便可以与周玉檀锋一较高下么?想想周渊与宁则诚的下场,我就不寒而栗,他们所推行的政改,肯定会进行下去,谁挡在他们前面,谁就会灭亡,我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才主动投过去,渔阳郡可以给他们,他们爱怎么改就怎么改,但这三万渔阳郡兵,我们一定要紧紧地抓在手中,有了兵,就有一切。”

    “那您的意思?”

    “我们渔阳郡实力有限,而我,也不是高远那种雄才大略的,所以,我们要活下去,要活得好,就不得不去抱大腿。”

    “高远的腿还不够粗壮!”曾宪一点头道。

    “不是不够粗壮,而是脆弱得很,别看高远现在风光得很,等东胡这口气喘过来,便有他的好瞧,周玉上一次来,便跟我谈了这件事,为了让东胡人尽快进攻辽西,消灭高远,朝廷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姜新亮道。

    曾宪一骇然道:“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高远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燕人。岂能与东胡人勾结起来暗算燕人的道理?”

    姜新亮冷笑,“高远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周玉他们打得算盘便是让东胡人与高远在辽西打个天昏地暗,要不然,周玉檀锋那么好心,就这么轻易地将辽西河间送给了高远?想要人上赌桌,总得给人赌本吧。”

    曾宪一摇头叹道:“赌本倒是给了,可与东胡这个财大气粗的比起来,仍然不够瞧啊!”

    “给得太多,不免会让高远坐大,所以这点赌本要能赌,却又不可能赌赢,他们要的结果是高远会输,但又会给东胡造成极大的损害,等他们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一个被打得元气大伤的时候,就是他们来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盘算得倒是挺好,但世事难料,哪里有事事都如意的道理?难道他们就不怕高远当真灭了东胡,尾大不掉?”曾宪一道:“到了那个时候,高远坐拥辽西,河间,还有辽东大地,还有广袤的草原……”

    曾宪一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所以说,我要与他谈。”姜新亮眼里闪过一丝狡缬的目光,“虽然我不看好高远,但也范不着得罪他是不是,明面上抱着朝廷的大腿,暗地里,却与高远暗通款曲,到时候,真有你说和那种可能,就算是万一有可能,我们也可以换一条大腿抱。”

    “公子英明!”曾宪一连连点头。

    “把这里拾掇拾掇吧,收拾干净了我们好待客!”姜新亮挥挥手,“我出去转一转,故地重游啊,想来当真如一场梦一般。”

    一天之后,高远出现在吕梁山下,曹天赐如同幽灵一般地出现在高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