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家里给他造成的压力实在不小,他娘盼着他能够早日成材,哪怕是考上秀才,也算是圆了他娘的念想。之前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为院试努力,还稍微好一些,可知道孙泽富今年也准备参加院试,他这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

    要是孙泽富一次就考过了,祖母一定对他们二房的人另眼相看。他弟弟已经无心向学,他若还不能给爹娘争得一些面子,以后在孙家他们这一房的地位只能靠着他爹撑着。

    他爹现在是深得祖母之心,等以后爹做不动了,生意得交出来给家中小辈管的时候,祖母还能像现在一样看重他们大房?退一步来说,现在是他爹当家做主,以后等爹老了,可能祖母早就不在人世,可但凡孙泽富能够考上什么功名,做了官老爷,就算他们这房做生意再厉害,也比不过他们二房的荣耀。

    片刻功夫,他心里已经想了太多事情,为了科举,他连家里媳妇都冷落了,只求一朝功成名就,为家族争光。到他这个年纪,真的再输不起了。

    孙泽宇想了一下,才缓缓答道,“马马虎虎,要说把握那是没有的,尽人事,听天命。”

    刘萧竹听出来他的语气一下冷下来,刚刚对着自己时还更热情些,说得详细些,这一对比之下,也能知道他们家中堂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好。

    刘萧竹不是孙家人,也就不打扰他们堂兄弟之间联络感情,他沉默下来,埋头吃菜,不时和林娇娇说上一两句话,多半

    是关于这桌上的菜肴好不好吃之类的。

    孙泽花本就是个沉默的性子,这也就是家里娘亲交代了,对着孙泽宇这堂弟得热情些,千万不能把关系给淡了,他才硬着头皮和他多攀谈几句。

    孙泽富是个能说的,可孙泽宇对他们态度冷淡,他再怎么能说会道,这热脸贴冷屁股也终究是有个限度。

    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场面一下子又凉下去,两人面面相觑,找了个借口又回去自己那一桌。

    等人一走,孙泽宇立即端正了坐姿,拿起桌上的酒壶,主动替刘萧竹满上。

    “刘兄,我敬你一杯,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交情不浅,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在县城一块念书学习,互帮互助。”

    再说话时,他语气欢快,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样子。

    林娇娇也端起她的茶杯,“那我就以茶代酒,也和你们干一杯,祝你们以后都能学业有成,大展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