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文麒说的是实情?

    梁西抬眸望去,因为判定不出顾怀琛话里的虚实,只好解释:“是那日打完球回去的路上,凌总经不住我缠问,才多说了两句。”

    顾怀琛笑,缓缓地开腔:“下次想知道什么,与其找凌总拐着弯打听,不如直接来问我。”

    寻常人听到这句话,恐怕早就噤若寒蝉。

    然而,梁西却顺着杆子往上爬,仿佛没听出戏谑以外的喻意:“如果我遇到不明白的事,真的可以问您?”

    一招偷换概念,也被她用得驾轻就熟。

    似乎又在不经意间,用三言两语就攀近了彼此关系。

    “凌总说您从来不收徒弟,但您教导过我的话我一直记着,对我而言,您已经是我半个老师。”

    她的目光,诚恳如语气。

    良久,顾怀琛才接话:“嘴上说记着没用,得记心上。”

    “我会牢记的。”梁西点头。

    注意到顾怀琛伸手倾身想点烟灰,梁西当即拿起手边的烟灰缸,绕过茶几,又在男人身旁蹲下来,然后,递上了烟灰缸。

    一头松散的长发倾洒,映着白皙手臂,柔如深海处的藻萝。

    当她蹲下,空气中弥漫了海盐与鼠尾草的清香。

    不见烟灰凑近,梁西的手又稍稍往前伸。